茶烟酒的故事(下篇)
家族里的人抽烟都是相当厉害的,爷爷、伯父所抽之烟都是劲力的旱烟。也许由于遗传,父亲的烟瘾也是很重,但凡抽烟非卷烟莫属。在我幼小的印象里,男人是一定抽烟的,不抽烟的男人大概就不是真正的男人了。不知道是由于抽烟,还是家族遗传,爷爷和几位伯父都患有慢性气管炎。远远的他们来了,到了村口,离家门还有几十米远,长长的连声咳嗽,我们就能从那声音里分辨出这是那位伯父到来。父亲也和他们一样,咳嗽成了清早起床的习惯。
认识先生以后,先生的第一盒烟还是我买的。那时,我们刚刚毕业,先生很是感动。可他是那种天生没有烟嗜好的人,如今也没有烟瘾。虽说应酬抽烟也不得已,可在家里从来不动一根。
工作以后来到医院,才知道不抽烟的男人还是很多,而且更知道抽烟的许多不好。慢慢的对烟反感起来。也曾劝父亲戒烟,可一片苦心总是付诸东流。到如今父亲仍是固执的一天消费那么几根,抽了几十年,这戒也确实是谈何容易。
刚工作那会,单位派我们一行五人去陕南下乡。我们所乘坐的车是救护车,因为路透遥远,司机便在车厢内装了满满的一桶汽油与我们为伍,以备急需。偏偏那油桶却拧盖不紧,汽油随着摇晃的车辆洋溢的满车箱油味,油飘四溢,充填着大家的心肺。
本来就有晕车的毛病,更被汽油味道所累,心力憔悴,忍无可忍。无奈,车还得继续,真是受尽磨砺。终于,车到达秦岭山顶分水岭处,司机刘师傅停下汽车让大家稍时休息。我们才急于跳下车来猛然呼吸起山顶的清新的空气来。
汽油味道在肺里的洋溢已经使空气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理出,一阵恶心袭上心来,眩晕不已,撕心裂肺。突然一股清香浸入心脾,令人神清气爽。再深深的无比贪婪的呼吸一口,却是几位男士喷过来的香烟的烟雾。原来烟是如此香美,难怪男子们嗜它如命,比饭还重要。
至此,一路上也靠了这香烟,才不至于使我肺煎熬难过。十几个小时的云雾缭绕,烟便成了每每救我于窒息状态的奢侈之物。也曾看到电影里女人抽烟时髦的动作。毕竟,我从来也不敢点起一根烟自如的放在嘴边。以为烟只是男人的专利,怕欠失了女人的本分。听说东北女人抽烟很猛,我之不能,根源原是极深,根深蒂固。
酒逢知己千杯少。酒不醉人人自醉。酒与喜庆,与愁思,与浪漫,与生活有太多太多的关系,生活里几乎每天都离不开酒。也曾作了短文《众人皆醉我独醒》。
惟男人对酒更甚。小时候被酒捉弄,好久不敢开怀畅饮。一直到工作以后,随着接触酒的次数越多慢慢的便被酒的微醉的感觉吸引,渐渐的开始喜欢起酒来了。那时,经常随父亲去朋友家做客,在父亲的鼓励下开始品尝红酒、白酒、啤酒。但凡有酒的宴席,每每不放过机会,喜欢那种微醉的感觉,喜欢那种饮酒的豪爽,喜欢那种酒的氛围。
再后来不知道是上帝对我的眷顾,还是对我的惩罚。开始对酒过敏,一次重过一次,实验了多少回,就多少回被酒所累。打针吃药,每每都要月余才能完全恢复。十几次的折磨之后,我便彻底的服输了,我知道自己今生将与酒无缘,与豪爽无缘,与陶醉无缘,与浪漫无缘……
在以后的宴席上,我也只能以一个淑女的模样洋装矜持。我不能肆意挥霍豪爽,羡慕在我的心里一次次萌生。也被酒的醇香诱惑,被饮酒的场面吸引,饮过几次,结果都是一样,身体和心理同样经受折磨。从此我便真正断了自己与酒的关系。再具诱惑力的酒香也不能令我垂涎。
陕南人是极好客的,饮酒又是极猛的,劝酒的本领更是极其高明的。既然已经彻底的与酒无了干系,又何苦要受其所累。在那样的场面下我毅然坚持住了自己。回想起来,连我都佩服自己的坚决。有人说:女人冷静起来比男人都可怕。在饮酒的问题上恐怕我就属于可怕的那种不可爱的女人了。因为,我除了是个热爱生活的女子,更是个理智的热爱生命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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