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0年底,19岁的Matt Johnson唱道:“我坐在窗台上/凝视着月亮/我没有未来/因为我没有过去/我只是坐在这儿/任心灵出窍/我已厌于去吃/懒于去死/看我缩小/看我缓慢/在我的剪纸角落里/在我的塑料世界里”(向邱大立致敬!是他翻译了这首《冰冻》,并且最早在中国介绍The The)在这样的年纪泄露天机,Matt Johnson若不是得到过神启,便是早慧、悲悯的天才,所以他才会在唱过了天空、灰烬、人类、预言、岩浆、日落和苦难之后,唱唱自己厌倦、蜷缩的感情。
对于江河日下的所谓独立王国的隐士兼趣味主义公司4AD来说,它最初的几年曾是伟岸光荣的。那荣耀首先是由“生日聚会”和The The他们开创的,这两支乐队在4AD发表处女专辑后马上平步青去,跳槽去也,想必也给4AD老板Ivo的心头留下了永久的阴影…
…。
Matt Johnson一个人完成了The The乐队第一张专辑中所有的词曲:演奏和机器的部分,1981年,4AD发表了这张花费1800英镑和3星期棚时的哥特专辑。影响在缓慢地延续,前卫音乐和电子乐的爱好者们都从这张老唱片里找到了奇迹,作为最早使用Loop(循环播放)和采样技术的人,Matt连同电子音效一起为后来的Post Rock(后摇滚)指明了
方向,而中国的非学院派先锋音乐家王凡和先锋朋克乐队“No”,是不是也向他学习过跑调、拼贴、变声和“自己做”呢?说到这,我自己都觉得“哥特”这个名词并不适合于The The,乐评人Ian Pye在评论The The时用到了Pop's Avant garde(流行前卫音乐)这个词,邱大立说他们是后朋克,还有说“实验摇滚”的……算了,还是再看Ian Pye怎么说的吧:“这是一张为做梦的人、为那些想笑想哭的人录制的专辑;这是给狭小的房间和宽广的思想的音乐,是《另一个溺死的男孩》的悲惨与甜蜜……”
这张专辑的歌名可以连成一首短诗:《沙漠中的红色岩浆》、《没有尽头的歌唱》、《又一次金色日落》、《冰冻》、《像一轮太阳从我的花园升起》、《失控》、《吹军号的男孩》、《谵狂》、《一江春水向东流》、《另一个溺死的男孩》,而它们的总题叫做Burning Blue Soul(《燃烧的蓝色灵魂》)。这诗篇或许不如兰波那么伟大,那
音乐却在跨越电子舞曲、环境音乐、民谣、后朋克、哥特、噪音、具体音乐的同时构筑了完美、新鲜的生命力,在这个“旷世奇才”用集装箱装的年头,Matt的姓名早已为音乐本身所镌刻。“天空燃烧着/散布着预言/投射出一串串影子穿越了这个国家/一股灰烬从太阳的体温内升起/我沉醉了……”我们都沉醉了。我是说我和王凡,一对迟来的活宝。
后来The The乐队的人到齐了,还包括自成一家的吉他高手Johnny Marr,不过好像是人多手杂,或者大公司的商业压力,要不就干脆是Matt Johnson 江郎才尽,The The后来的作品再没有了俯拾皆是的才情和原始的冲击力。这件事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是,咱们这一代还有机会赶上去、超过去。
转载请著明信息出自:中国酒吧网 qingba.com.cn